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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12】瓦石清兴——宋代砚台名品赏析及价值(上)
宋代名人用砚是很多砚藏家趋之若鹜的藏品,其价益腾。宋代是砚业欣欣向荣的时期。那么,宋代的砚价究竟怎么呢?
名砚,尤其是列入保藏级的,无论是贵重石品、名家制砚,仍是名人用砚,其价格都与普品砚台不可同日而语,十分贵重。
先说贵重石品。以端砚为例。若以下岩绝品值10贯钱来计算,则蚌坑、后历石砚一枚不值五文。两者竟相差4000倍。假如后历、蚌坑石砚值5文,那么下岩水底脚石值8000文,即8贯。两者距离也达1600倍之多。宋仁宗时,有人欲送给孙之翰一方佳砚,说是“直三十千”,即30贯。王质《雪山集》所记的一方开裂的古端砚,价格竟然更高,真是天外有天!南宋时,一位农民在田中锄地时,一锄下去刨出了一方古端砚,“绝佳。虽中止,墨位犹全。”后来被人“以缗钱千、故砚一易之。”其价至少是1000贯。或许是铁钱吧。
次说名家制砚。封建社会中,砚工没有位置,因此能记入文献撒播至今的很少,哪怕是制砚名家也很难逃过。宋代亦如此。像唐积《歙州砚谱》那样专门列有“匠手”一节,记载歙砚砚工名字、人数的,属百里挑一。而在宋人文集中大名鼎鼎的制砚名家无疑为吕道人,可能与他的身份是道人有关,虽然其名不传。这吕道人的名望真是大得很,北宋“苏、黄、米、蔡”四大书法家中,竟然有三位与其有缘。
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苏轼因“乌台诗案”贬谪黄州(今湖北省黄冈县)团练副使已是第三个年初。三月七日,春寒料峭,他与一班朋友到黄州东南三十里之沙湖旅游。在黄氏家里酒足饭饱今后,打道回府。岂料归途中风雨高文,而雨具先去,同行者皆极难堪。
只要苏东坡因心中快乐,一点都不觉得苦。本来他在黄氏家中意外地得到了一方吕道人制澄泥砚。“黄氏初不知贵,乃取而有之。”回到东坡雪堂,苏轼顾不得歇息,立刻用吕道人砚磨墨,铺纸,挥毫写道:“泽州吕道人沈泥砚,多作投壶样。其首有‘吕’字,非刻非画。坚致能够试金。道士已死,砚渐可贵。……”
在黄山沟眼里,吕道人澄泥砚像含水的宝玉,发出寒光,似端砚而没有眼,同龙尾却不见罗纹,比红丝砚、凤咮砚都要可贵,几乎便是皇帝用的文具。
米芾《砚史》云:“泽州有吕道人陶砚,以别色泥,于其首纯作‘吕’字,表里透。后人效之,有缝不透也。其理坚重,与凡石等。以沥青火油之坚响,进入三分许。磨墨不乏,其理与方城石等。”米芾指出,吕道人澄泥砚坚重如石,或以沥青火油浸之,使之巩固,扣之声平有韵。磨墨岁久不乏,常如新成,好像唐州方城石砚一般。
归纳上述宋人的论说,咱们对吕道人和他制造的澄泥砚,有了大约的了解:泽州高平吕氏,名不传,为道人。曾于常山造墨时,遇异人教授烧金的诀窍,出炉时竟是瓦砾。或许其在此期间把握了制造烧造澄泥砚的诀窍,以此制砚,“坚重如石,手触辄生晕”,“玉色金声”,“坚润宜墨,光溢如漆”,且“磨墨不乏”,常如新成,“端是万乘器”!其型多作投壶样。辨别的特征有二:一为“其首有‘吕’字,非刻非画”,“白书”,“以别色泥”嵌镶,字体为“汉隶”。二为“坚致可试墨”,乃至“试金”,“以金铁物划之不入为真。”
“吕老既死,法不授子。”或许吕道人本无子。从此吕道人制造的砚十分可贵了。“至吕老所遗,猎奇之士,有认为钱购一研而不可得者。”吕道人虽无烧金之术,却能点“泥”成金。其所制澄泥砚竟然以100贯钱都无法买到一方,真是“金瓦几于同价”。不!比黄金更值钱。
次说名人用砚。名人用砚乃很多砚藏家念念不忘、朝思暮想、趋之若鹜的藏品,其价益腾。如北宋时闻名的王羲之凤字砚,为不少文人所记载。从表面上看,此价比石扬休购砚时现已翻番,石家获利颇丰,其实不然。苏家与石家不仅是同乡故人,并且仍是两代姻亲。坡公的姑母(其父苏洵之二姊)幼适石扬休兄弟石扬言,乃石康伯(扬休子)之婶母。而坡公长子苏迈又娶石扬休之孙女、石夷庚之姊(或妹)为妻。此笔买卖大有情面在呢,不过是半送半卖罢了。
令苏公想不到的是,又过了若干年,他自己用过的砚台,也成为砚藏家们高价获取的方针。南宋时衢州呈现了一枚苏东坡用过的龙尾卵石砚,被一位汪姓官员以5贯钱买去收藏。这在古籍撒播中是常见的现象,版别不同或许作者修正所造成的。卵石砚一般都不大,所以只值5贯钱。
而另一方苏东坡用过的大砚价位就要高得多了。《游宦纪闻》载,一方坡公用过的端砚,因多石眼而被命名为“涵星砚”,“广四寸,其长倍蓰,高寸有半”,制造精巧。南宋中期,此砚被理学家度正在成都以“百五十缗购得之。”竟然高达十五万钱,即使是铁钱,也够吓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