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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观察丨“只为青绿”成功出圈《千里江山图》的青金颜料曾比价黄金

2024-07-12 来源:石雕牌坊

  从端午奇妙游到水下洛神再到飞天,在民间传统文化中剥取元素进行再次创作的作品屡屡出圈,而最新出圈的则是B站跨年的一则舞蹈——《只此青绿》。舞蹈通过舞者们的演绎,让传世名画《千里江山图》动了起来,让王希孟笔下的宋代江山栩栩如生地走到了观众的面前。而舞蹈中的演员们,发髻高耸,身披青绿长裙,将东方女性的古典美展露无遗。

  实际上,《千里江山图》之所以能够在千年之后还展现出让人赏心悦目的色彩,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其所使用的天然颜料很多都是珍贵的宝石,而其中“青”更是在东西方审美上都堪称“顶配”,使用顶级的青金石手工磨制,曾经一度用1盎司黄金都买不到1盎司的青金,而且一直到1960年,一个天才艺术家发明了一种替代品,也就是横扫2021年各大时装品牌的“克莱因蓝”。

  早在6000年前,阿富汗人就将青金石作为珍宝,开始开采应用。一直到18世纪,全世界的青金石还只来源于阿富汗巴达赫尚的一座山谷。其经久不变的天然色特性让青金成为了古代皇族的品,埃及国王、苏美尔女王等都曾经用天青石象征自己“天选之子”的身份。

  公元前2500年,古代伊拉克就从阿富汗进口过青金石,镶嵌在国王的陪葬品上,而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青金石因为质地较软,容易雕刻,因此被制作成为戒指、图章等物品。

  关于使用青金石作为颜料,最早应该能追溯到公元前6世纪-7世纪,阿富汗巴米扬地区的壁画上就曾经使用过青金石制作的颜料。

  相传,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用青金石磨成粉,作为眼睛的装饰使用,就像是现代人用的眼影。而埃及人这样使用青金也能够从一件公元前1300年的文物上加以验证:法老图坦卡蒙的面具上镶嵌的宝石就有青金石,而且是用青金石描画了眉毛和眼线,有很大的可能性埃及艳后也是遵循着一种传统,使用青金石化妆。

  作为染料的青金石价格非常高昂,并非普通画家们可承受的起的,因此也曾经出现过另外一种蓝色染料——蓝铜矿。虽然蓝铜矿也呈现出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蓝,但它的质地却并没有青金稳定,会跟着时间推移而氧化,变绿或者发黑,因此青金石仍旧是作为蓝色颜料的最理想的矿石。

  中国人使用青金石的历史比较早,考古学家曾经发掘过一把春秋时期的越王剑,其剑格镶嵌了蓝绿色宝石。宝石学家鉴定发现,这把越王剑的剑格所镶玉石一边为青金石,另一边为绿松石。

  公元前2世纪,张骞出使西域之后,青金石更是作为阿富汗国宝大量出口到中国,成为了上层阶级所喜爱的装饰品。徐州东汉彭城靖王刘恭墓曾经出土了一件鎏金嵌宝兽形砚盒,盒身镶嵌有红珊瑚、绿松石和青金石。

  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3世纪,是丝绸之路高度发达的时期,此时阿富汗是被强大的贵霜帝国所控制。贵霜帝国的疆域十分广阔,除了阿富汗之外,还包括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部分地区,通过瓦罕走廊与中国相连,宝石、青金、玻璃制品以及波斯帝国的奢侈品从这里大量地进入中国。

  隋代最著名的“李小孩“李静训之墓中曾经出土过一件颇具波斯风格的金项链,金项链上就镶嵌有青金石。

  青金在中国作为颜料的使用,与佛教的传入密不可分。如敦煌莫高窟、敦煌西千佛洞自北朝到清代的壁画和彩塑上都使用了青金石作蓝色颜料。

  而《千里江山图》也使用了青金作为颜料,描绘了大宋的绿水青山,而且经过了千年还闪耀着熠熠光辉。

  在欧洲,随着文艺复兴的兴起,以青金石为主要的组成原材料的颜料“群青”成为了最受喜爱的色彩。文艺复兴艺术家塞尼诺-塞尼尼曾经这样描述过“群青”:“一种尊贵的色彩,美丽,是最完美的颜色”。

  群青的制作的过程很复杂,需选用最上好的青金石,不带金色的杂质,然后全手工研磨,然后再经过多道工序制作完成。当时的画家对于群青的需求也异常旺盛,特别是宗教画的领域,大量的画家使用群青制作教堂的版画和壁画,在表现天空、天使、圣母的衣袍的时候,都需要用这种纯洁无锡的蓝。

  有意思的是,由于大部分的青金石在当时都是由威尼斯人进口到欧洲的,因此除了意大利之外,很少有其他的地区能够用到青金石。到了16-17世纪,青金的价格已经成为了欧洲最贵重的物品,价格长期超过黄金占据第一位。

  将群青从“天堂”带到世俗社会的,是荷兰画家维米尔。虽然维米尔并非富豪,但由于其妻子家境还算不错,维米尔在作画时还是能够接触到群青,而对于这种色彩的热爱,让维米尔使用群青到了“奢侈”的地步。他在名作《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倒牛奶的女佣》等画作中,大面积的使用群青,让画面呈现了一种浓郁的美感。

  由于群青的价格高昂,因此画家们一直在寻找它的完美替代品。伟大的作家歌德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发现在西西里巴勒莫附近的石灰窑中有蓝色的沉淀物。他认为这种蓝色的沉淀物也许可以代替青金石成为一种装饰原料,但歌德并没有提出用这种沉淀物作为颜料。

  1824年,法国国家工业协会悬赏6000法郎,鼓励大家发明一种群青的替代品,让艺术家们都能买得起。4年之后,化学家让-巴普蒂斯特·吉美发明了一种替代方案,获得了这6000法郎的悬赏。而且他研发的合成群青的成本只有天然群青的2500分之一,让他获得了大量的财富。

  但是吉美发明的这种颜色还是太平常,在各种光线下展现的色彩几乎相同,所以使用这种蓝色所画的作品被认为缺乏灵魂,因此顶尖的画家们仍旧还会使用群青。但让-巴普蒂斯特的儿子埃米尔却从父亲的获利重视受益,作为旅行家和收藏家的埃米尔用合成群青挣的钱买入了很多外国文物,并且建立起了一座博物馆——吉美博物馆。这座博物馆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亚洲艺术博物馆之一。

  1960年,伊夫·克莱因发明了克莱因蓝,正式成为了“群青”的替代品,而且以其相似性,被称为“法国群青”。自此,天然的群青染料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除了被用于修复古画之外,很少使用了。

  吉美博物馆发迹于阿富汗的青金石,而它也给与了阿富汗的文物相应的回馈。由于国家动荡,阿富汗文物的保护一直是大家所担心的问题,2006年,一批来自阿富汗的国宝级文物在法国巴黎公开亮相,自此踏上了在世界各地巡展的旅程。在长达10多年的时间里,这批珍贵文物一直被各博物馆“接力保护”,而吉美博物馆就是这场“接力保护”开始的地方。返回搜狐,查看更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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